
這本書,是一本講人類如何「聰明反被聰明誤」的書
作者是賈斯汀.葛雷格,他是一位心理學的博士,目前是聖法蘭西斯薩維爾大學的副教授。賈斯汀長期研究海豚的社會認知,語言學和語言進化,這也讓他累積了非常多關於動物認知功能、社會行為,以及語言發展的學問。
在這本〈如果尼采是獨角鯨〉當中,賈斯汀用了大量的動物實驗來探討:到底人類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智慧,除了讓人類得以稱霸地球以外,是否在某種程度上,也為人類帶來痛苦呢?
書中探討了六個主題,包括了人類對於因果的追求、說謊的發展、對於死亡的認識、道德、意識、以及對於長遠未來的短視。以下,我想要分享其中三個我印象比較深刻的主題。
說謊
關於欺騙,其實不是只有人類才有的新鮮事。動物也會用各式各樣的方式來欺騙自己的敵人或是同伴,例如,青蛙用擬態的方式,讓敵人以為他有劇毒;或者是章魚改變自己的花紋,偽裝成雄性或者是雌性,進而在交配的競爭過程當中佔據優勢。
但人類因為可以記得大量知識,並且有語言的媒介,因此,人類可以編造出更加精緻以及刻意的謊言。另外,也有研究指出,人類本身就會預設聽到的事情是真實的,特別是如果聽到的是一個栩栩如生的故事,會更加讓人容易相信。
例如,前一陣子非常有名的「惡血,Bad blood」 ,就是一個在矽谷的世紀大騙局。新創公司Theranos 的創辦人聲稱,公司的產品可以藉由少量的血液,來檢測各式各樣的疾病。不僅創造出了價值超過新台幣 2000 億元的新創公司,也騙過了許多的專業投資人。
死亡的想像
所有生物都會死,但人類對於死亡的理解,可以說比動物深刻得多。動物理解的死亡,大概只是最低限度的死亡概念,包括了身體機能會停止的「無機能性」,以及死亡是永久狀態的「不可逆性」。但人類的死亡還包含了不可避免,以及預知未來自己會死的概念。
一般來說,人類對於死亡的四個概念,包含「不可逆性」(人死不能復生),「普遍性」(大家都會死),「因果性」(死亡是有原因的),以及「無機能性」(身體功能停止)。
值得一提的是,人類對於死亡的四個概念,也並非一出生就可以完全了解,而是要隨著認知功能的慢慢發展,大概到了 12 歲以上,才可以完全明白死亡的四個概念。
雖然預知死亡這件事情,為人類帶來了非常多的痛苦,但也是為了回應對於死亡的恐懼和焦慮,許多人才會想要創造各式各樣的東西,不論是建築、詩歌、書本,或者是藝術作品,甚至是思想哲學,都是為了要創造某種可以持續存在,留給未來後代的作品,所以說,對於死亡的認識,可以說是人類的詛咒,也是禮物。
短視
你是個做事有長遠規劃,甚至會為了下一代,下下一代,或者是遙遠後代子孫們著想的人嗎?如果是的話,那非常恭喜你,你真的非常了不起。
因為人類原本的設定,其實都是為了要解決眼前的難題,而不是要做太久遠的規劃。畢竟在早期的人類,每天會面臨各式各樣的威脅,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處理太過久遠以後的事情。
在經濟學當中,也有一個雙曲貼線的效應,來形容類似的概念。這個概念的意思就是:如果你可以收到一筆錢,你會想要在今年收到 10000 元,還是等到明年再收到 11000 呢?實驗證實,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現在收到 10000 元,而不是一年後收到 11000 。這代表大家對短期利益的嚮往,似乎遠高於長期的利益。
而我們看到許許多多的人也是這樣,例如,各式各樣的機械,造成了二氧化碳的排放,進而導致全球的溫室效應。但大部分的人仍然偏好使用汽機車、除草機等方便的機械用品,而無法感同身受的感受溫室效應對後代子孫的威脅。
後記
在看這本書的過程當中,我又重溫了類似當初讀〈槍炮,病菌與鋼鐵〉,或者是〈人類大歷史〉的感覺。書中應用大量的實驗,來去探討人類與動物認知功能或心理上面各式各樣的區別。
看完了這本書後,或許我們可以重新思考,到底人類透過演化而發展出來的各式各樣的思考,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一件好事。智慧的本身,雖然帶來了發展,但也帶來痛苦,我想這也是這本書名取作〈如果尼采是獨角鯨〉的原因。如果尼采沒有那麼多的智慧,對於人生思考的沒有那麼深刻,或許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吧。